南希陳丈夫:我所經歷的受迫害的恐懼

【光明網3月13日】我的妻子南希陳,帶著6歲的女兒去香港旅遊,在香港停留期間,她打算回中國大陸探親,在進入中國之前還打電話給我,讓我告訴她國內親友的電話,甚至是她母親的電話,可見她不是有計劃地想回中國。

可是,中國大陸國安部針對她的恐怖活動開始了。

1月22日上午,我正在悉尼, 開車去買東西,我突然接到電話,說南希被綁架了。我的心一下子就緊張起來了,腦子裡一下子閃現出無數的問題:為什麼要綁架她?南希和孩子在哪裡?誰可以幫助我?南希的父母及家人會受到怎樣的牽連?……。 我馬上開車回家,撥通了她母親家裡的電話,她母親說,當天早晨六點,南希的電話把大家都吵醒了,她只是告訴她母親:我在成都美國領事館附近被綁架了。趕快通知我丈夫,讓澳大利亞政府來救我。

聽到這個消息,更讓我覺得恐懼:冬天清晨六點,很多人都在熟睡,她不可能做什麼違法的事,為什麼要抓她?

當天下午, 她母親又接到來自美國領事館的電話,說南希病了,希望她家里人或成都的親友在五點半之前將她接走。因為從她母親家裡開車走高速公路,也要三個半小時纔到成都,她母親馬上租車,同時委託成都一個很久沒有來往的親友陳女士去美國領事館接南希。

我把電話打到陳女士家裡, 只有她女兒在家,說她媽媽下午三點多去接人,到晚上十點都沒有回來,她爸爸去找她媽媽,也沒有回來,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她很擔心,並問我是否知道原因,她感到很害怕。

後來,我纔得知,陳女士一去接南希,就被國安局扣留,審訊到晚上十二點纔放回,而陳女士對她本人的經歷不敢對外說一個字。

1月24日,南希被假釋回來二小時,回到她父母的家中,她給我打了一個電話,她告訴我,她被國家安全部的人關在一個賓館裡,她之所以能回來,是因為她簽了一個文件,文件上說只要她不被中國政府判刑就不要通知澳大利亞駐中國大使館,二小時後她還要回到被關押的賓館,我讓她逃走,她說,護照,機票等文件已被扣留,跑不掉的。

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恐懼襲上我心頭:南希正陷入一個巨大的陰謀之中,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簽署的那份文件,會使她喪失作為一個澳大利亞公民受保護的權利,中國政府可以對她為所欲為。試想,任何一個支持正義尊重人權的國家是否會讓一個外籍公民簽署這樣一份毫無道理、並且近乎流氓霸道的的文件呢?只有犯罪集團害怕醜行曝光,心虛的時候纔會這樣做的,這也正是江氏集團的真實寫照。

當我把南希的遭遇在互聯網上公佈時,中國國安部的兩名官員來到南希母親的家中,請她的母親及弟弟轉告我,不要在網上亂講,對解決問題沒有什麼好處,否則一切後果由我承擔。南希的家人非常害怕,懇求我不要作任何國安部不喜歡的事情。我心裡更感到一種從未經歷過的恐懼。從來沒有人這樣威脅過我,他們迫害我的親人,還要我承擔後果,多麼荒謬無恥的恐嚇。難道我保持沈默就能換取南希的自由嗎?這是一個講信義的政府嗎?他們告訴南希的家人,他們會轉化南希,聯想到他們逼迫南希簽的那份不判刑就不通知澳大利亞政府的保證,這就是一個陰謀:如果轉化不成功,就會判刑。同時,南希的家人諮詢了當地的律師,象南希的案子,如果是中國人,肯定會判三年勞教。

我把南希的遭遇報告了澳大利亞外交部,他們對此非常重視,首先他們不承認在失去自由的條件下籤署的任何文件,他們會立即去見南希,當面問清楚她是否放棄澳大利亞的保護。他們建議,先把孩子救出來,南希的自由他們以後再去交涉。

此時,我仍在恐懼之中,連澳大利亞政府都表示只能是先救小孩,南希會被中國政府怎麼樣呢?

1月29日晚七點,澳大利亞外交部給我打電話:中國政府通知澳大利亞駐中國大使館,經過調查,南希沒有問題(其實這也是中國國安部的藉口,它們沒有向澳洲駐大使館解釋綁架南希進行調查的原因,只是在外界壓力下不得不放人的託詞),將於1月30日釋放。這位官員同時告訴我,除非南希平安到達悉尼,什麼事都可能發生。

從南希被綁架到釋放,南希家人經歷了巨大的恐懼:南希的家庭成員被叫到當地 公安局盤問,她母親被盤問達五個多小時,並要他們交出法輪功真相光盤,還告訴南希的家人,就是因為南希是煉法輪功的,纔拘捕她。國安部還調查了南希父母的鄰居、老朋友、南希弟弟的朋友,南希大學時的同學,搞得大家都很害怕,不敢跟他們交往。南希的母親承受很大的壓力, 她在南希被關押的幾天中, 只吃一點飯,失眠, 人也變得很虛弱。直到南希被釋放,她纔恢復正常吃飯和休息。

南希回來後,講述了她所遭受的恐懼。

南希於1月18日,回到家中,1月20日去成都拜訪她大學的同學及老師。她在成都科技大學賓館登記住宿。不久,賓館服務員告訴她,有人打聽她。南希覺得奇怪:我剛到成都,怎麼會有人知道我?她走出賓館,就出現有人跟蹤她。她去廁所,也發現有女便衣跟蹤進來。南希換乘了幾輛出租車,想擺脫跟蹤,都沒有成功,很多人跟蹤,是兩輛吉普車、一輛摩托車。南希只好在大街上走,從下午直到第二天早晨五點多,跟蹤她的人開始控制她的行動,不許她打電話。

突然一輛出租車停在面前,南希疾步跳上車,對司機說,請開到美國領事館。但她無法擺脫後面國安部的追蹤。當出租車開到成都美國領事館門口時,南希付完車錢,跳下車來,對著保安喊:”我是澳大利亞公民,有人要綁架我,我要求保護。”幾個領事館保安誤把南希的緊急求救當做要衝擊領事館,因為誰會想到中國對法輪功的迫害是怎樣的白色恐怖,他們當時還無法理解作為一個法輪功學員被迫害的恐懼到了如此地步呢!於是他們沖上來,把她的手拗到背後,對她態度非常粗暴。大概以為南希和出租車司機一起的,大約十幾名保安,把出租車司機拖下車來,拳打腳踢,打得這名無辜的司機頭破血流,南希大聲制止:”這與他沒關係,是我讓他開來的,住 手。”沒人理會南希,他們繼續毆打這個可憐的司機,直到這個司機倒在地上,纔住手。南希從沒有經歷這樣恐怖暴力的場面,她被嚇壞了,她不停地向所有進美國大使館的工作人員,講自己的處境,要求得到保護,以至於被認為是”精神病”。任何一個有正義的國家和政府怎麼會如此對待修煉真善忍的人民!這殘酷的手段誰又能理解呢?也正是江氏集團的野蠻屠殺所製造的白色恐怖纔是正常人也生活在恐懼中,在生命的危機時刻的自救也就成了”精神病”了,這樣說來,即使再正常的人也會在恐懼中而成”病”,這也都是江氏集團迫害的結果。

當時,美領館的人打電話給南希的家人,說南希病了,請他們來把人接走,我當即打電話給美領館的工作人員,一位美領館的女職員告訴我:南希有”精神病”,我當時大吃一驚,不知南希遭受了怎麼樣的驚嚇。一個無關的出租司機,因為南希遭到了暴力毆打,一個不認識南希受南希家人所託去接南希回家的陳女士,都遭受了終生難忘的恐嚇。這都是因為南希是法輪功學員,中國當局認為這些無辜的人都與法輪功有關,纔對他們進行迫害,南希之所以在大街上行走一夜,因為她知道,她去誰那裡,就會牽連誰, 她不敢訪問任何親友。

南希當時在美國領事館得不到保護,因為她不是美國公民。南希只好決定訂票回香港,當陪同她訂票的兩名美國領事館官員一離開,十幾名國安部的便衣警察一擁而上,對她說:”我們要審訊你。”就在旅行社裡將她帶走。

在她被拘留期間,她被誘導強迫簽訂一個協議:即不判刑就不告知澳大利亞政府的協議。如果她不簽, 立即讓驅逐出境,見不到家人和孩子;如果簽了,他們就帶她回宜賓見孩子父母,還可以回家過春節。他們同時騙她,他們 不會將此文件告訴澳大利亞領事館,實際上,他們當天就把此文件傳真給澳大利亞領事館了。他們還告訴南希家人,他們要轉化南希,這真是一個可怕的陰謀。

審訊南希的國安部的官員對南希問了一些十分荒謬的問題:比如,是誰派你來的?你有什麼任務?你都跟國內哪些人聯係?這些聯係人的姓名、電話、地址是什麼?你跟法輪功美國總部有什麼聯係?你們在澳大利亞有哪些人煉功?姓名電話是什麼?有些什麼活動?他們對南希的活動很瞭解,問她:2001年你去南非幹什麼?2002年你去瑞士做什麼?澳大利來法輪功的負責人是不是魏先生?還告訴南希, 你不說我們也知道, 就看你是不是跟我們合作?

從他們的這些荒謬的問題可以看出,他們把法輪功看成是西方國家尤其是美國用來顛覆中國的工具, 南希是帶著顛覆任務的間諜,哪有帶著弱小孩子回國探親的間諜呀!哪有因為恐懼的自救而被誤認為有病的間諜呀!一切都是子虛烏有的。這些審訊人員聽不進一句解釋,只是按照他們的想象,想象中的敵人,尋找他們想要的情報,也就是先定罪,確定了你就是這樣了,然後再搜集證據證明你確實這樣,不能證明也得造證據證明,江氏集團就是用這種手段用謊言誣陷迫害法輪功得。所以江氏集團對法輪功的鎮壓,纔會越來越昇級,越來越荒謬。在全世界民主國家的遣責聲中,它們也看到了自己的下場,但卻越發害怕不敢收場,怕它們所做的一切遭到清算,繼續花大量的人力物力,對無辜的群眾進行迫害。

國安部官員還帶著南希去參觀資中楠木寺女子勞教所。不許南希說話,只許看,還讓那些已經放棄法輪功信仰的人來勸南希放棄信仰。這種恐怖的參觀就是一次洗腦,也是他們轉化南希的陰謀的一個步驟。在這次參觀中,南希發現許多50多歲的老年婦女都面壁而站,陪同官員告訴南希,這是她們自願面壁反省的,但其中一個老阿姨馬上說:不,是他們強迫的。立即有個犯人模樣的人沖出來抽那位阿姨的嘴。南希感到不寒而慄。南希還看到了一些沒有窗戶的很小的黑暗、潮濕的單間,許多堅決不放棄信仰的法輪功學員就關在這裡,一位阿姨關在這樣的黑屋子裡,奄奄一息,南希一聽到陪同官員講她的名字,就知道這位阿姨在2001年就被抓了,明慧網還報道了她的事情,想不到她現在還關在這裡,南希為此流淚了。同時南希想到,如果我不放棄信仰,是否也會象這位阿姨一樣被一直關押在黑牢中呢?

因為澳大利亞政府的出面干預,南希被釋放了。釋放的當天,澳大利亞駐北京大使館的工作人員見到了南希,告訴她:我們收到了你簽的那份不被判刑就不通知澳使館的文件的傳真件,我們整個大使館都為你擔心,都為營救你奔走。南希要求要回自己被國安部便衣沒收的手機和電子筆記本等私人物品,澳使館工作人員表示:人能夠平安就萬事大吉了,其餘的事就別想了。南希心有餘悸地回憶道:美國籍法輪功學員Charles Li 與我同一天被抓,至今仍在拘押中,生死不明,自己幸運多了。要不是自己是澳大利亞國籍,加上澳大利亞政府及時地全力營救,恐怕現在仍在被關押洗腦。從被關押到釋放,雖然只有八天,但這種恐怖經歷使南希再也不敢回到中國去了。

南希還說,國安部的人把她關在四川宜賓黨校賓館裡,她沒有人身自由,連睡覺都有女警察守在一邊,房間門外還有四名警察,二十四小時看守她。當國安部被迫釋放她時,一位姓田的官員還對她的家人講,這次時間太短了,否則我們一定能轉化她。

南希的經歷告訴我們,中國政府對法輪功的鎮壓是極其荒謬的,他們對海外法輪功學員的活動也掌握得很仔細,知道了很多海外法輪功學員的行蹤。很多身在海外的法輪功學員都不知道自己已在中國政府的黑名單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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