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拂過小巷

我在公用電話亭給朋友打了個電話,約他出來,朋友叫我等他一會兒,從他住的地方騎車到我現在的地方大概要半個小時。我掛了電話,看見對面小巷子裡有一個小髮廊,正好趁這個機會去理個發。

我推著自行車穿過馬路,將車停在髮廊門口。進門一看,還好不用排隊等,只有一個女顧客在燙髮,頭罩在一個加熱器裡。老闆是一位四十來歲的婦女,有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估計是徒弟。「要理髮呀?」那個年輕一點的女孩問我。「嗯!」我點頭應道。女孩將我帶到洗頭的地方,幫我把頭洗好後,遞給我一根乾毛巾擦頭。

我坐到鏡子前的轉椅上,女老闆走過來,問我的頭髮要怎樣剪,我說修短一點就好。可能那兩個徒弟的技術還不熟練吧,老闆親自操起梳子和剪刀給我修理頭髮。我從鏡子中觀察著她,個子高挑,穿著打扮比較艷麗,一張臉精心描畫過,符合時尚的那種美,但面部表情冷若冰霜,讓人感覺不易接近。

「我的表姐也是理髮的。」我跟她攀談。

「哦!是嗎?」聽了我的話,女老闆的臉終於柔和了一點,跟我答話。

「嗯!她在外地開店,不過小店現在已經關門了。」我說。

「為什麼呢?」她好奇的問。

「她因為煉法輪功,被抓到勞教所迫害的精神失常了,放回家的時候連生活都不能自理了。」我說。

「天吶!太慘了!」她萬分震驚。

「電視上不是說對關在裡面的法輪功學員感化、教育的嗎?」旁邊燙髮的那位顧客說。

「那些都是演戲。那個勞教所像我表姐這樣正常健康的人被迫害的精神失常的有很多,還有十幾個人被迫害致死。」我說。

「那些法輪功學員太執著了。政府說不讓煉了就不煉了嘛。」女老闆一邊熟練的操縱著剪刀在我的頭髮上飛舞一邊說。

「法輪功的書我看過,是教人向善的好書啊!我很佩服那些法輪功學員!在這樣的高壓迫害下還能堅持信仰。共產黨這幾十年裡要迫害誰,要打倒誰,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國家主席、共產黨的書記一夜之間就身敗名裂,被迫害死都不稀奇。可這次迫害法輪功就不靈驗了,殘酷打壓了這麼多年,各種手段使盡了,還是沒有把法輪功給鎮壓下去,這就是信仰的力量。」我跟他們講。

「我們家門上經常有人給貼法輪功的傳單和光盤,看來法輪功真的很壯大呢。光盤裡說天安門自焚是政府導演的騙局,我們院兒裡的鄰居互相之間閒聊的時候都在談這事兒。」燙頭的婦女說。那兩個年輕的學徒坐在靠牆的沙發上聽著我們的談話。

「其實,九九年七.二零以前我也煉過幾天。開始鎮壓了,我就沒煉了。」女老闆突然語出驚人。

「真可惜!這麼好的功法不該放棄的啊!你自己在家默默的看書、煉功也沒誰知道的。」我替她惋惜。她默不作聲,像是在思考。

「你表姐現在怎樣了?」女老闆關切的問。

「剛開始放回家的時候很糟糕,連自己的親人都不認識了。後來,家裡的人天天給她念法輪功的書。漸漸的,她的神智在逐漸恢復,她回憶起自己在勞教所遭受的種種非人折磨,裡面的惡警強迫給她們注射破壞中樞神經的毒針。家裡人聽了都落淚。」我回答道。

有一會兒,大家都無語。

「你成家了沒有?」女老闆突然問我。

「沒有。」我微笑著說。

「有對象嗎?」她接著問。

「還沒有。」我說。

「以後,我給你介紹。」她熱心的說。

「謝謝你!」我向她道謝。

頭髮理好了,我打開錢夾,掏出一張鈔票來遞給她。

「呀!這錢上面有字呢。」她仔細的辨認著上面的字,一字一頓的念道:「到現在,已經有五千三百萬人退出了中共的黨、團、隊組織了。天滅中共,退黨保平安!」那兩個年輕人也圍攏去看。

「我經常收到這樣的錢,都見慣不怪了。這是民意啊!」我笑著說。

「你慢走啊!」女老闆笑瞇瞇的對我說,一邊將錢揣進口袋裡。

「好的!」我點點頭應道,走了出來。

我推著自行車,去找我的朋友。一陣柔柔的春風迎面吹來,心情感到特別舒暢。春天,帶給世間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