鼾聲(一)
「這個東西太可惡,簡直正邪不分,認賊作父。」青松氣的夠嗆,一邊踏著「咯吱咯吱」的積雪,一邊壓制著憤怒。「這樣不行,這不是正念,要平和下來,平和下來。」雖然這樣告誡自己,可是不平和怒氣,還是蠢蠢欲動的翻騰著。
剛剛和老婆生了一場氣,氣頭上簡直要砸碎電視。努力的壓制自己後,憤憤的離開了家。是這樣,她最近身體不好,家務都是青松料理,可是,她不好好的養身體,餘暇時間看邪黨的現代京劇,那一個個邪惡凶狠的目光,無知憤怒的唱詞,黨流氓的習氣,簡直讓青松不能容忍,於是,爭吵幾句後,最後『懲罰』般的,青松出走了。其實,她身體不是不能自理,已經能夠將就著上班了,就是還腰骨疼痛,筋骨發酸。你教她煉功吧,她像征性的抻抻胳膊腿,說不起作用,於是就作罷了。把個臥室整的,簡直象中藥車間似的。舒筋活絡的什麼劑、什麼膏、什麼散,散發的刺鼻氣味,經久不退。連清涼油都用上了,唉……。至於說室內的空氣,青松並不介意。
還有,那天她實在央求的厲害,青松就給她揉了揉肩膀子。可是晚上半夜時分,青松的肩頭又涼又痛,知道是業力所致,今後不能再去給她按摩了。她因此也抱怨,說青松自私,不體貼人。那話的背後,是想讓青松來為其承擔業力。對於業力,她不是不懂,耳濡目染的這些修煉界詞彙,都能張口就來了。
其實,生氣的是,平時青松反覆的告誡她,邪黨文化禍害無窮,不止是污染靈魂,也能使身體受害,她總是說自己感覺不到,因此還像偷著抽煙喝酒人似的,背地裡時不時的作賊般,看一會兒什麼謊言的聯播等等。強行的制止後,她抱怨說什麼也不看,這活著還有啥意思啊,想憋死人哪。青松說過去沒有電視的時候,沒有電視的時代,人還不活了嗎?不都活的好好的嗎?你有空看看《論語》,《春秋》,看看唐詩宋詞多好啊。其實,她不是書裡的蟲兒,你看應付邪黨的考試,她可以起早貪黑的啃書本,要是真正的做學問研究點什麼,根本不是那塊料。沒長勁兒,也沒那個思想,逛街倒是厲害,成年到輩的逛,也不說腿痛、心煩。對淺薄的電視文化,興趣盎然,就是不能鑽書本。人哪,各好一套。
生氣的時候,就是最動常人心,哪裡有什麼強大的正念啊,於是,快走到車站的青松,加緊調整心態,努力把剛才的一切忘掉,因為正念不強的時候,邪惡就伺機鑽空子。一會兒車上還要欻機會講真相,放歌曲,不然不是錯過了證實法救度人好機會了?大法弟子都在盡量的利用接觸人的一切機會,救人啊。壓制氣恨,這是直接的簡單辦法,還得從法理上悟透,才能過了這一關。此時,才從具體的是非事件中拔出來,知道了這是提高的一個關口了。怎麼樣過關才是修煉者應該想的,而不是簡單的分清誰對誰錯。這時也才想起師父說的,大法弟子和常人鬧矛盾,百分之百是大法弟子的錯。錯在哪裡了呢?我是為了她好啊,她是在無知中害自己啊。
雖說一時悟不透,心裡轉不過來彎兒,但總算心情平靜一些了。
倒了一次車,顛簸了一個多小時,才來到老姨家。下車後更清醒了一些。對了,是自己強加於人了,這是最大的錯誤;其次是,沒有善心。唉,就是人家說大糞好吃,用大糞當午餐,大法弟子也只能勸善告誡而已,人家要吃下去,也不能去強行阻攔。這是正法理,一定要按照正法理行事了,否則怎麼能修出去啊。善啊善,實在是太難修出時時處處的善念來。今後注意吧,不能發火了。雖說,悟到了這些,但是心裡還有隱隱的不平,不想認錯,是為了面子而僵持。
來到老姨家樓下,緩緩的攀登樓梯的時候,大腦中浮現出剛才車上那位老頭,那麼大一把年紀了,還到處跑什麼業務,滔滔不絕的,不會是傳銷之類的騙人吧。不能這樣把人家往壞了想,也許老頭搞的是正當業務呢,不管怎樣,他接受了晚會光盤,就有得救的機會了。也許他會在掙錢的空隙裡,認真的看看晚會呢,本性善念被喚醒,不就能夠得救嗎?他們的單位挺不一般,什麼退休的保密局領導,什麼邪黨的退休書記都參與其中,真的是前沿領域?
本來路上給英子掛電話,她關機。這樣一來,明天去河西黎姨那裡吧。
和姨父嘮嗑的間隙中,繼續的調整心態,消滅不認錯的面子心,然後給老婆發了個短信。不能讓人家還處在爭吵的氣恨之中了,大法弟子不是講善嗎?而且,這關不抓緊過去,沒有強大的正念,還能做什麼正法工作啊。明天還要遠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