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恩人(下)

楊老師已經不認得李陽了,因為接觸的人太多,患者太多。老姨搬家後,他們還是第一次來,話題一直圍繞房子而談論,間或的轉到子女就業等等。楊老師是個房迷,他老伴說,就是不買,他也要看看,對於一些新戶型,新興的名小區,他都不陌生。人哪,喜歡什麼的都有,什麼都會使人執著。

楊老師並沒有見老,也沒有發胖。依然是精神爍爍,說話很直率。而老姨和姨父都是那種好客熱情族。所以,李陽沒有多少插話的機會。而且,貿然的轉移話題,冷不丁的提起大法,也許會給本不理解的人造成障礙。因此,坐在一旁的李陽,基本察言觀色著。其實啊,一旦話題扯開常人的嗑,往往大法弟子都處於陪伴和捧場的地位,耐心的聽著,耐著性子的忍受著。一邊惋惜著逝去的分分秒秒的時光。沒興趣插話,沒什麼可說的。

眼看已近中午,要起身告辭的楊老師,被老姨他們百般的挽留。最終同意共進午餐。

臨下樓的時候,楊老師掃視著房間,一邊說:行,行,挺好,挺好,裝修的不錯,面積也夠大。說著,他描繪自己當年在農村,畢業後支農的情形。把紙殼藥箱用報紙一糊,並排一擺,裡面就放上碗筷。房子也小,裡面就是炕了。一家人以苦為樂。哦,原來他老人家也有一段艱難的歲月啊。

其實,剛才的談話中,弄的李陽有些不自在。

老姨和姨父,總是說自己在幹什麼什麼事業,如何的有能力。其實,他們是在說自己受迫害之前的過去,而如今本不是這樣了。當然,他們其中有虛榮的成份,也可能為了抬高一下李陽,而不至於被人瞧不起吧。其實,這樣一搞,自己還沒法反駁,但是心中很不舒坦。而且,楊老師順便的問起有關自己事業的問題,自己也只好支支吾吾的搪塞,因為已經是幾年沒有從事本行了。詳細的業內行情,充其量是略知一二而已了。

楊老師那是教授啊,什麼腦袋瓜啊,看李陽的氣派,吞吞吐吐的做答,以及衣著,想必揣摩出幾分蹊蹺。

因此,李陽有些尷尬。

果不其然,下樓到酒店的途中,竟然要老姨打車。想想吧,什麼時代了,大凡財大氣粗一點的人,哪個不驅車而行呢。你事業如何發達,竟然擠公交車出行?笑話!唉,沉默是法寶。儘管去猜疑想像去吧。一會兒機會到了,講真相救人是關鍵,管它呢。

路上李陽心中還想,這個老姨和姨父,怎麼這樣呢。平時都是本份的人,辦事有板有眼,釘是釘卯是卯的,今天說話怎麼就有些離譜呢,怎麼就故意拔高呢?搞的自己有些下不來台的尷尬著。受迫害以後啊,天壤之別的巨大落差,為什麼掩蓋著呢?

這個酒店選的不錯,乾淨氣派。

點完了菜,大家圍著桌子閒嘮。桌子很大,五個人坐著,都相距比較遠。只好用提高聲音的辦法來交流溝通,特別是走廊還放著大聲的音樂,小聲說話根本聽不清。

菜一道道的上來,大家開始斟酒。楊老師徵求自己喝什麼。李陽說喝飲料,楊老師不解的看著李陽,於是李陽正好說,自己是修煉法輪功的。

「哎呀,你們哪,淨瞎扯。法輪功我瞭解,什麼有病不吃藥,什麼參與政治。」

「啊,那這些消息都是從哪來的呢?是不是報紙批判法輪功時說的呢?都是真實的嗎?你們醫生知道啊,西醫和中醫理論不同,就是藏藥、蒙藥也各有各的治病理論啊。」

這樣一說,楊老師不吱聲了。他是教授,知道這一點,每個醫療體系,都有自己獨特的理論,不是一個模式下來的。就是,姨父這個不知出於什麼心態,跟著嚷嚷幫腔,責怪的口吻幫助楊老師說話。李陽有些不滿的心想,「你每次病重的時候,都跟著煉功,也說大法好,每次也都逢凶化吉。這些你都忘記了?那麼重的病,幾包小藥就能起效和維持?人哪,糊塗啊,沒有正見。」但是,雖然這樣想,還不能說他什麼,不是那個時機和場合。

「你們不是參與政治嘛,《九評》我看過,不是想推翻xx黨嘛。」楊老師接著說。

「我們沒有政治綱領,沒有口號,不想奪權。揭露它,是因為它迫害了我們。它幾十年迫害了一半以上的中國人,是神在解體它,迫害法輪功它犯下萬古不赦的大罪。」

於是,楊老師又不提這個話題。和老姨她們扯別的。李陽於是也不吱聲了。一來不想滔滔不絕的讓人感到強加的味道,給人家自己思考的餘地;二來畢竟和楊老師不是很熟,人家地位高,是貴客,一些方面要順應一些。救人是好事,但是常人有幾個知道大法弟子是在救人呢?急切的講真相,往往被人不理解。

說著說著,挨著自己坐著的楊老師,又把話題扯到了邪黨。他說,哪個政府不腐敗,古今中外都是這樣。於是,李陽說,腐敗的程度不同,而且李陽提示他,說共產主義運動是失敗的,近百年的歷史證明了這一點,東歐的八個共產國家都解體了。李陽特別提到了前不久的南韓慶祝建國六十週年,他們長篇大論的指出,幸虧沒有選擇共產主義道路。楊老師點頭,於是又不吱聲。

李陽突然想起胖海,他是楊老師單位的。於是,和楊老師提起胖海,楊老師當時態度大大的轉變。「他是好人,是好人,白瞎這小伙子了。」

「他還被迫害著,關押在xx監獄。」李陽告訴他。

「唉,可惜了。我們領導都出面保他,可是不行。這小伙子從來不收紅包,還經常幫助貧困的患者。我就感到你們煉功沒錯,這個功法也好,就是,就是別被上邊利用了,人家參不參與政治,你們知道嗎?你們跟著當槍使。」

於是,李陽再告訴楊老師,我們沒有組織形式,沒有上邊下邊的概念。就是我們師父講法,大法弟子都遵照法去做。這樣,楊老師又丟下這個話題,談別的去了。李陽在一旁默默的吃東西。

看看他們談話的間隙,李陽問楊老師,說人的思維是從哪來的。楊老師畢竟是聰明人,雖然每天研究的都是大腦啊神經啊等等,但是對於自己還不甚了了的東西,不隨便說。他說這個目前都是未知數,是有待探索的地方。於是,李陽和他說,修煉界怎麼看待人的生命,怎麼闡述元神、靈魂等等概念。這樣說幾句,他們又把話題拉到了別處。楊老師是教授身份,要避免和他誇誇其談,那樣也許他不愛接受,現代醫學的理論,無神論的思維,特殊的身份地位,這些都得方方面面的考慮周全。講真相也不容易啊。

就這樣一點點的滲透,楊老師說真、善都不錯,忍嘛,也是對的。他說,我就不主張什麼都去爭爭鬥斗,謙讓和平多好。我知道信法輪功的都是好人,最讓人放心。

楊老師是黨員,李陽沒有急於勸他退黨,只是告訴他,化名三退保平安。因為是天滅中共。這時,他老伴趕緊說,楊老師早就心裡退黨了。前些年就要提出退黨,他說這個黨變了,完全變質了,走到了人民的對立面去了。楊老師也牢騷一樣,數落該黨的諸多罪過。不過,他的很多思維還是邪黨灌輸的黨文化那一套,李陽也沒有去一一指出其不妥。要人立馬歸正,立即拋棄黨文化那一套,往往容易引起不必要的爭辯,幾十年的思維定式,也許不是一時能夠糾正的。

李陽要送楊老師晚會光盤,楊老師說他已經有了,而且,法輪功的一些小冊子都看過,樓道經常出現。他就是不理解,大法弟子這樣做是什麼目地呢?李陽肯定的告訴他,是在救人,是來了災難的時候,讓世人都能保命。同時,李陽說當年迫害基督徒的古羅馬帝國,毀於四次大瘟疫。楊老師聽著點頭。李陽用日心學說做比喻,說沒有認識事物之前,不能盲從的下定義,楊老師點頭。

李陽曆數邪黨迫害地主、資本家的罪惡時,楊老師說他們祖上也被迫害了,就是因為有錢。看來他畢業分配時候的倒霉運氣,也是受株連的影響吧。李陽說他很耿直,他說他是夾著尾巴做人的,一輩子都是這樣。因為周圍都是其它院校的同事,自己沒有裙帶關係可以利用,所以,論文啊、成果啊,包括日常工作都要實打實的成績,才能站穩腳。

李陽給他們老倆口敬酒,感謝楊老師的救命之恩。楊老師高興的舉杯。李陽感謝的說,當時若不是楊老師果斷的治療措施,可能李陽的生命都會不保啊。因為據老姨講,那時另外的大夫要採取保守治療,事實證明幸虧沒有採取那個措施。

酒宴的後半截,李陽勸楊老師退黨,說用化名就可以。他顧慮的支支吾吾著,李陽看到這樣,就說今後有機會遇到大法弟子的話,趕緊退了吧。保命要緊,不管你信不信,還是退了放心。

楊老師建議李陽跑步,鍛練身體,李陽說煉功是最好的健身辦法。說多少年了自己不吃藥,不是有病不吃藥,而是沒有病,為什麼吃藥呢?他們老倆口對這個話題似乎更加聽懂了。因為他們都有一些慢性病,似乎也為此苦惱。

時間不早了,大家吃了很多,喝了很多,談了也很多,於是,楊老師張羅舉杯散場。李陽祝他們老年人身體健康,晚年幸福,他們高興的謝謝。

這個曾經救了李陽一命的教授,今天,李陽要救他生命的永遠。但願他對大法的正念更強,早日退出邪黨,如果機緣成熟,能夠修煉大法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