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霖
傣麗有一個非常響亮的中文名字:莫傣麗。名如其人,她身材高挑,眼睛極大,一頭偏栗色的金髮。費城唐人街她最喜歡的食物是明珠閣的港式早茶和JOE POON店的海鮮湯麵。傣麗的全名是傣麗-莫爾斯(Terri Morse),她喜歡告訴第一次認識她的人,她的姓是『莫爾斯電碼』裡的那個莫爾斯。人們最熟悉的莫爾斯電碼大概就是SOS,就是航空或海事危急求救的信號。有著商務飛機駕駛執照的傣麗在她開著的飛機上從來沒有發出過SOS的信號,但4月25日這一天,在費城市中心自由鍾前的大草坪上,她卻在呼籲人們施以援手,為別人施以援手。
傣麗是地地道道的美國人,生於美國首都華盛頓。她父系的先祖來自英國的威爾士,到她已經是第五代人了。傣麗的母親來自韓國。當年,傣麗的父親在美國宇航局工作,參與了阿波羅登月計劃,還受到美國登月第一人-阿姆斯特朗的褒獎。作為聯合國的通訊專家,他於二戰後去了韓國。在當時韓國總統李承晚的一個晚宴上,他結識了傣麗的母親。
記者問傣麗,李承晚?就是南朝鮮的那個『偽總統』李承晚?傣麗睜大了眼睛看著我,偽總統?李承晚是韓國的總統,妻子是奥地利人,他是哈佛大學的畢業生,還是喬治城大學的博士呢。記者趕緊向她道歉,一不小心,黨八股的教育背景又漏了出來。
傣麗的一家除了爸爸媽媽,共有四個千金。大姐是一名護士,二姐是鋼琴教師,傣麗是老三,是飛行學校的運作經理,老四妹妹也是一名教師。
傣麗記得最早的事,是她三歲那年,她爸爸扶著她的手臂走路,忽然她被桌子上一個玻璃櫃子吸引住了,兩手向櫃子方向伸去,嘴裡還嘟囔著什麼。爸爸覺得很奇怪,就打開櫃門,看她要抓什麼。等到父女倆靠近櫃子,小傣麗更興奮了,伸出手去就抓住了一個木製的觀音雕像。爸爸讓她把雕像拿在手裡,父女倆都很開心。那玻璃櫃是媽媽的百寶箱,有亞洲的珍珠花瓶,象牙雕的中國小人,英國的彩色茶具,和其它三歲女孩會喜歡的東西,但她就是喜歡要這個觀音像。
孩童時代的傣麗,學著鋼琴、芭蕾、和大提琴。但她一直體弱多病,因病躺在床上的時候,這個美國小女孩手裡握著這個來自東方小小的觀音像,五歲的她不知道去向觀音菩薩要求什麼,只是覺得捧著雕像、看著雕像就給她帶來了安慰和一種祥和的感覺。多少年後,當傣麗得到一本來自東方的奇書-『轉法輪』時,她又找到了同樣的感覺,傣麗說這是一種沒法描述的感覺,根本說不出來,只是一種心靈上的共振。
五歲那年,爸爸帶她去空軍基地玩,看著湛藍的天空,她說想當飛行員。據傣麗說,幾乎所有的飛行員小時候都有這種共同的理想。高中時,爸爸帶她去坐飛機上天,她就完完全全喜歡上了飛機騰空而起的那種感覺,那種起飛、昇空、自由自在的感覺。傣麗說,在天上時,地上的一切,塵世的一切,都突然間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上大學的時候,她的專業是人文、工商管理、和市場營銷,但她同時上著飛行學校,拿到了私人飛行執照和商業飛行執照。據傣麗說,在美國,軍用航空之外,99%的航空飛行實際上都是民間的、私人的航空活動,人們所熟知的大航空公司的商業飛行其實只有1%。
記者問傣麗,開飛機時,害不害怕?有沒有危險?傣麗說,危險是有的,比方引擎可能突然出了毛病,但直接去處理問題就好了,她從來沒有害怕過。實際上,她說,大部份人們可能並不知道,航空飛行比開汽車還要安全。她曾經參加過全美國50個女飛行員橫跨美洲大陸的飛行,從太陽昇起到日落,五天之內從加州飛到了賓州。
傣麗很喜歡烹飪,喜歡做日本、中國、泰國的飯菜,更喜歡融合型的烹飪方法。她覺得做飯和處世是一樣的,都有一個把各種內容和佐料相關聯、調和、融合在一起的過程,都是一個富有創造性的工作。就和她豐富、完美她自己的世界,使之圓容、和諧的過程是一樣的。
她也學習過法語,她的一個姐姐就在法國,姐夫是法國一個著名的自行車運動員,贏過很多國際比賽,傣麗準備夏天去法國看望她們。傣麗和中國的淵源其實由來已久,12歲的時候,她讀了一本書,到今天還記得,那是諾貝爾獎獲得者PEARL S。 BUCK寫的,書名叫『THE GOOD EARTH』,是一本古典風格的、關於1949年以前中國農民的故事。
傣麗的先生叫湯姆,也是飛行員。他們在機場相遇,相識,相愛,最後因為共同的興趣而結婚。為什麼喜歡老公湯姆呢?傣麗說,他膽子大,無所畏懼,又真誠,善良,會忍耐,當然也會開飛機,所以她就喜歡上了他。記者又問,你和先生有沒有哪一天兩個人開飛機在空中相會,在飛機裡互相擺擺手?她笑了笑,說沒有,因為在空中很難互相看到。但他們夫妻倆有時會駕駛兩架飛機同時起飛,到什麼地方同時降落,也算比翼雙飛吧。
在費城一家飛行學校當運作經理的傣麗很忙,有時也看看電影,她最喜歡的電影是『西比斯克』(SEABISCUIT),講的是三十年代的一匹賽馬,馬的名字就叫『西比斯克』。大概取名於為航海的人們準備的那種乾糧,充飢、耐久、不容易變壞的意思吧。西比斯克受過很多虐待,個頭也不大,身體上還有缺陷,但它有一顆堅強的心,不管經歷多少磨難,也不改變它的意志。一名堪稱西方伯樂的馴馬師恰恰看上了這一點,把西比斯克訓練、調教了出來。十年磨一劍,鋒芒抵礪,終於,西比斯克克服了重重困難,戰勝了世界上最強大、不可一世的名馬『世界大將軍』。傣麗特別喜歡這個電影,她認為這個電影給世界上正在遭受無名之苦的人們帶來了希望,使他們能歷經劫難,走向最後勝利。
十四年前,傣麗得了一種奇怪的病,叫做萊姆(LYME)病,是晚期的,還可能傳給孩子。當時,她的每塊骨頭、每根肌肉纖維都疼痛著,心跳脈搏非常微弱,半個身體沒有知覺,全身沒有一點力氣。用各種西醫的方法治療,完全沒有效果。只能用抗生素來維持,延長她生命的時間,如此而已。她自己也知道她必須尋找其它的辦法,比如中醫、針灸、或其它療法。
這些非傳統療法幫助她生存下來了,但同時她也意識到,這些都只是表面文章。她感覺到,要發生根本性的變化必須從她的頭腦、心靈上去找,在精神層次上尋找答案。那個時候,她自己總是在哭泣,有時莫名其妙地哭,並且她知道她的哭與身體上的痛苦沒有任何關係。她是因為精神上的痛苦而哭泣。不管身體上的痛苦有多麼的嚴重,都比不上她精神上的痛苦。
她開始學習佛教經典,跟她的針灸師學習藏傳大乘佛教,還拜見過兩個西藏喇嘛。一次她在學習佛教經典時,談到在最最開始的時候,宇宙洪荒中別無其它,只有最原始的智慧。她跟自己說,我就是要去理解這種最原始、最純正的形態,沒有任何儀式、崇拜、和組織的形式。
1999年2月,傣麗的一個中國朋友告訴她,費城賓大博物館的一項活動中有一個展臺,介紹來自中國的一種氣功,這個功法有一套煉功動作,還有一套理論-功法。這個朋友隨後給她帶來了『轉法輪』這本書。
1999年4月,傣麗開始修煉法輪功。讀完『轉法輪』第一頁,她抬起頭,仰望著天花板,對老師說了聲,『謝謝您。』給她送書的中國朋友打電話過來,『你覺得這本書怎麼樣?』傣麗回答說:『你知道這本書是幹什麼的嗎?』朋友默然。『他終於來了』。領她入門的中國朋友,在當時卻還是一頭霧水。
幾年前一個夏天,傣麗去南卡羅萊納州看望她高齡的父母,他們年齡漸大,傣麗也知道除非修煉,一般人的命運是不可改變的,她就是希望能多陪陪他們。小的時候,四個姐妹中她是老三,但只有她能夠去安撫媽媽,擦去媽媽的眼淚,讓多愁善感的母親得到安慰。一旦媽媽情緒不高了,其他三姐妹一定把她從不管哪裡找回來,去安慰母親。她似乎是四個女兒中唯一可以讓媽媽停止哭泣的人。省親那個星期的中間,媽媽累了,要在沙發上瞇一會兒,傣麗看著媽媽的睡姿,脆弱、疲倦的身驅,心中湧起了一股難以名狀的情感,一種從內心最深處彌漫開來的、純真的慈悲和善良。這種感覺是如此的強烈,她不得不立起身來,輕輕地走開了一會兒……
噢,順便說一句,她的那些萊姆病的癥狀,無形之中,早就不見蹤影了。
傣麗走在費城中國城亞奇街上的時候,她真心地想跟黑眼睛、黃皮膚的中國人說幾句話。她想說,這個法輪功真是好啊,即使你不同意,也請你尊重他,讓別人擁有自己的信仰吧。還有,把你的心打開一些吧,你會發現很多的可能性。
2004年4月25日,春意盎然的一天,傣麗為什麼不去開著她心愛的PIPER-J-3型水上飛機,從寧靜的水面飄然而起,翱翔天空,卻要盤腿坐在費城市中心自由鍾前的大草坪上呢?她在呼籲人們施以援手,為別人施以援手。因為五年前,從這天開始,一場亙古未有的不公降臨到了一群修煉真、善、忍的人們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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