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網 2006年3月21日】
“前夫是做眼角膜摘除的。開始也不知道手術對象同意不同意,人推過來已經麻醉,沒有知覺。[手術台上的]人是活的,[前夫]開始不知道,做了幾個就知道了。他說,叫他幹的人說,你已經上了這條船了,殺一個人也是殺,幾個人也是殺。他說,後期也知道有活人,[器官]賣到甚麼地方、 [器官/屍體]送到甚麼地方,他說他不過問。”
──摘自證人證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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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前幾天揭露的蘇家屯集中營,證人再一次接受採訪。證人進一步披露她的前夫就是“蘇家屯集中營”活體器官摘除主刀醫生之一。他是腦外科醫生,主要從事眼角膜摘除。活體器官摘除和焚屍的慘烈,給證人和她的家庭帶來摧毀性的陰暗後果。每次回憶,證人都情緒激動,承受難以描述的痛苦。外界難以想像受害法輪功學員本人遭受的痛苦!
圖一:蘇家屯血栓病醫院北面正門 |
圖二:蘇家屯血栓病醫院西面南側的鍋爐房。 |
圖三:蘇家屯血栓病醫院西面南側的鍋爐房。 |
圖四:蘇家屯血栓病醫院西面南側的鍋爐房。 |
以下是採訪記錄。(“問”為記者,“答”為證人)
問:你怎麼知道蘇家屯醫院關押的都是法輪功學員?
答:裏面全都是法輪功學員,就是法輪功學員。其他人在監獄裏,這些人都有家屬,家屬會來要人。只有法輪功學員被送過來家屬不知道。馬三家和大北監獄關了很多法輪功學員。現在關得很少,每天都有人“釋放”。這些人都去了哪裏?
關押在蘇家屯的法輪功學員沒有人簽字不煉功,很多人絕食抗議,不吃飯已經很虛弱。每個人給一張紙,如果不煉法輪功了,按上手印,就馬上釋放。一個人出去了,裏面的人不知道。他們會覺得被釋放,可能被告知帶到外面治療。帶出來的人先打昏,注射麻藥。
問:2000年大陸網站報導蘇家屯組織政治學習,誹謗迫害法輪功。
答:我不知道。有時前夫住在醫院宿舍裏,這些事不怎麼講。他打個電話說忙,不回家了,就不回來。
前夫知道是法輪功學員。每個主刀人都知道是法輪功。那個時候他們被告知迫害法輪功不算是犯罪,像是幫共產黨“清理”似的。手術台上的人或者是昏迷,或者是神經不正常的。眼角膜活體摘除大都是兩頭──老人和小孩。
先生也擔心會被“殺人滅口”,所以要出國。而且別人也知道他不敢講出來,會守口如瓶。
問:在這幾年裏,沒有家屬來要人嗎?
答:2001年到2003年,只有一例農民過來找,問是否家人關在這裏。這是秘密的,沒有人知道。抓沒有逮捕證,放也沒有釋放證。
迫害終歸是迫害,從人道上講是沒有人性的。作為中國人是挺悲哀的,這是屬於中國人之間的自相殘殺。不像南京大屠殺,這是殺自己人。不管是煉法輪功的還是不是,終歸是自己人。很殘忍。
問:為甚麼可以這麼隱密?
答:因為幾個人在一起分利,所以不會說給別人知道。很多法輪功學員關在一個平房裏。你們知道,鎮壓法輪功時,不是每人一個隔間[關押]。[被關押的法輪功學員]人擠人坐在一起、睡在一起,可能上了廁所回來就沒有地方了。
在蘇家屯醫院中關押法輪功學員的平房已經在2003年左右拆了。我們猜測過醫院有地下室。普通美國房子的客廳裏可以輕易裝100人。我們的醫院很大。說有平房他們也不會承認,會說是給民工和無家當人準備的。
問:你覺得院長池明宇知道[活體器官移植和焚屍爐]嗎?
答:我想他應該知道。
問:在一個公開的地方搞了一個集中營?
答:半公開。大家都聽說這個醫院。這個醫院蠻有名的,但是沒有心臟病、血栓病的病人一般不會來,所以也不是很公開。
蘇家屯是個郊區。市裏[有]五大區。蘇家屯是郊區,屬於農村。蘇家屯區別的醫院有沒有[器官移植]我不知道。在衛生系統裏可以調來調去。
我們發現醫院內的物資突然增多,私下猜測:這麼多人關在這裏是幹甚麼的?我上班是通勤車來,下班是通勤車去。我們不關心。當時不知道法輪功是好還是壞。
我們瀋陽煉功的人多,抓的也多。我們沒有像北京、廣州等地方收到消息快。瀋陽煉法輪功的人們鎮壓時還在煉。等到自焚偽案後,才開始真正鎮壓。
問:你是怎麼知道活體器官摘除的?
答:2003年初過年時,那個時候到我們家拜年的人互相走動,下象棋甚麼的,或者在一起搓麻將。說的東西有這些東西[活體器官移植]在裏邊。[我]知道家裏人來錢容易,但不知道來路。後來前夫告知才知道。
我的前夫是水平很高的腦外科醫生,很多醫院院長都想要他過去工作。他這種人很容易被人利用。聰明人知道怎麼樣去謀利。
前夫2001年調到蘇家屯醫院時是實習醫生,很快提拔為腦外科主治醫生。2003年開始,我注意到前夫精神方面恍恍惚惚的。他抱著沙發枕頭看電視,你把電視給閉了,他都不知道。
剛開始前夫只是說想換地方。我奇怪:待遇這麼好,為甚麼要換工作?慢慢的,他開始晚上盜汗、做噩夢,床單濕透了一個人形。我問他是不是工作壓力太大了。他有時和我父親長期關在書房裏。他想脫離這裏,想讓我父親讓他換地方。可是不知為甚麼,誰也沒有給他調工作。
最後我忍不住了,所以問他,這時我已經聽說這種事。我的朋友目擊了在蘇家屯關押的法輪功學員。大家都知道馬三家、大北監獄有很多法輪功學員送過來,但是大家不在意。──在這裏工作的都是高幹子弟,我們從小就養成了這個習慣,跟我們沒有關係都不去過問。
我有一個同學的哥哥2002年剛參與後就去了國外。沒有做幾個手術就走了。
問:你前夫是做甚麼手術的?
答:前夫是做眼角膜摘除的。開始也不知道手術對象同意不同意,人推過來已經麻醉,沒有知覺。[手術台上的]人是活的,[前夫]開始不知道,做了幾個就知道了。他說,叫他幹的人說,你已經上了這條船了,殺一個人也是殺,幾個人也是殺。他說,後期也知道有活人,[器官]賣到甚麼地方、[器官/屍體]送到甚麼地方,他說他不過問。
現在他就是報應。自己開著車也是緊張得要命,過不了正常生活。
2003年時候,局裏好多人已經知道。不單是家屬知道,外面也有人知道。
前夫說,需要腎的病人在別的醫院,腎在蘇家屯摘除。事後不清楚。[殘留的人體]可能送到蘇家屯火葬場或鍋爐房。
一個人不會只是眼角膜[被]摘除,很可能推到別處[繼續]摘除其它器官。這和殺人沒有甚麼不一樣。醫生這手術刀偏了一點就是殺人。
我因為這個事離婚,如果是婚外戀可能還可以容忍。他能告訴我說明還是有一些良知的。如果不是他說,我不會相信。他親口跟我說了,沒有人會往自己身上潑髒水的。
問:主刀的還有別的醫生嗎?
答:主刀的還有別的醫生。我前夫是外科的,要去取腎是不可能的。
問:知道這些東西的人是否覺得自己不應該?
答:有些人在生命和金錢的選擇中會選擇金錢。我知道了這件事後,我對我前夫說:“你這一輩子就完了,你以後都拿不起手術刀來。你給好人做手術時,一下子會想起以前的事。”我還不是自己主刀的,我都每次說起這事,我心裏都發抖害怕。
後期前夫聯繫好出國後,不得不解釋為甚麼要離開。我說你只能選擇之前的,之後就不能選擇。我也不是煉法輪功的,我沒有那麼高的境界,跑這麼遠來美國說這件事。因為我朋友要我來美國旅遊散心,他告訴我美國是一個重視人權的國家、是一個自由的國家,你在這裏可以把自己的遭遇說出來。
一般人認為是我丈夫要出國,我不願去,就離婚。別人都把矛頭指向我。說我前夫這麼好的條件,為甚麼我那麼任性一定要離婚。
把事情公布了,起碼有一部份人可以存活。我們不在意承不承認,但是這能對惡行有遏製作用。
我想看到這條新聞,他們有失蹤的親人。我們應當聯合起來,找有關部門討一個說法。人失蹤了就是死了?除非瘋了,不然怎麼也能捎個信。
瀋陽晨報11號報導民工沒有得到家屬簽字就火化。人已經火化了,誰知道是不是器官被摘光了。
有一個特務的自白,就會有一個醫生的自白。他可以不暴露自己的名字,但是可以把信息傳遞出來。[醫生]做了這樣[對法輪功學員活體摘除器官]的事情,會很內疚。
(English Translation: http://www.clearwisdom.net/emh/articles/2006/3/20/71010.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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