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非洲 – 記將陳至立送上法庭

雪莉

非洲,曾經是那麼遙遠;從來沒有想過我會到非洲去,多少次同修讓我同行到非洲洪法我都肯定的說:不,不去,那裡業力太大。儘管那裡有無邊無際郁鬱蔥蔥的原始森林和高大挺拔的椰子樹,而我印象中的非洲最多是瘦骨嶙嶙的黑人和令人討厭的艾滋病。

當我來過非洲纔發現,那裡,雖然空氣都彌漫著原始落後的氣息,而透過皮膚黝黑生命力頑強的黑人,可以看到原始人類的聰慧與堅韌。更可貴的是,這一片還沒有太被科學物質污染的土地,至今古風懮在,人間正義尚存。

一。 在南非的約翰尼斯堡
2004年6月28日,中共僱凶槍擊法輪功學員事件在南非引起轟動,事件發生後不久,新唐人電視臺記者通過EMAIL向各地發出呼籲,南非需要人,槍擊事件的後續工作需要人。逃避了很久的緣分,終於還是來到面前,我安排好工作後便登上飛機踏上那片對我來說很陌生的土地。

在香港轉機時, 和身邊的旅客隨意聊了起來。聽說我第一次去南非,一位東北口音的婦女不厭其煩的給我介紹南非的情況,她說她在那裡生活了十幾年,那裡東西特別貴,治安非常不好,很難生存,她自己要不是嫁了個生意人,早就生活不下去了。這更讓我對非洲的感覺雪上加霜。當飛機徐徐降落在約翰尼斯保機場,心頭卻油然生起一種使命感。

事先聯係好南非的一位學員來機場接機,我們從來沒有見過面,當我正打算租手機給他打電話時,他卻在人群中徑直向我走來,伸出手的同時直呼我的名字並介紹自己。同一班機從台灣來的一位學員也同樣象早有默契般的聚了過來,說了句我是台灣來的,大家會心的笑了笑便跟著南非的學員向停車場走去,他直接將我們送到因槍擊事件後續工作而來南非的學員們處匯合。

我高興的見到了來自美國,德國,加拿大,澳洲的學員;小法度和媽媽也來了,一年多不見,她已經長成一個小姑娘。

我們住進了一家酒店, 旁邊是一個大商場,裡面有很高級的時裝店,走在商場裡除了常可以看到黑人外,跟澳洲的商場沒有什麼區別。
槍擊事件如石破天驚震撼了這片差點就被遺忘的土地,很多人由此而知道了法輪功,也有很多人想學法輪功。因此,前面來的學員已聯係好開辦九天班,而第一期九天班卻開在治安最亂最貧窮的黑人區。每天是下午時間開班,同修說,必須在天黑前離開黑人區,否則不安全。
第二天,我們隨著同修到黑人區協助辦九天班。前幾天都是由僱用的黑人司機帶著從主道進入黑人區。今天我們自己去,由於走錯路的原因,也使我們有機會橫跨並親眼目睹了世界上最貧困的角落。汽車開上了一條交錯著的簡易公路,不知是不是因為冬天,周圍的土坡都沒有長草,延伸至遠方的則是一條覆蓋著土的瀝青路,前面不遠處的車拖著長長的尾塵,掀起陣陣塵土。

其實我從未來過這裡,但那種莫名的滄桑感卻在我面對這片貧瘠的土地瞬間湧上心頭,沒有枯藤老樹, 形形色色的汽車取代了瘦馬,但這裡連淒涼都談不上,因為這裡從沒有過好景,長年以來只有早都不願在這裡生長的荒涼與貧瘠。

也許很少有不是黑人的人到這裡來,路邊行走的人都用特別的眼光看著車裡黃皮膚和白皮膚的人;他們中有些人衣服看起來好像很髒,個別人衣服舊得基本上已經看不出顏色;但是他們的臉上沒有愁苦、沒有眼淚;他們看你的時候,都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九講班在黑人區社區中心的小禮堂開辦,我們一起把投影機等接置好後,開始播放第三講,大約有十幾個人坐著靜靜的聽,同修說今天人比昨天少了,我想,堅持來的都是真正想學的。

教煉功動作的時候,來了一群孩子,有幾個很認真的在學。當練功音樂在社區中心小禮堂回響,人們隨著音樂緩慢圓的移動著手臂,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偉大的師父將慈悲通過各種方式撒向世界的各個角落, 這似乎被人遺忘的黑色民族並沒有被慈悲的師父遺忘。

教功結束後,我們邊收拾邊和來參加九講班的人聊起來,一位大約50歲皮膚黑的發亮的黑人說:”我一直想學meditation,都沒找到師父, 直到你們到來前我們從來沒聽說過”法輪功”;以前我有一點關於業力的概念,但今天我聽明白了什麼是業力。”看著他那興致勃勃,充滿希望的眼神, 我忽然覺得,他們並不貧困,因為他們得到宇宙中最偉大的師父的關懷和惦記。他們是幸運的。

回旅店的路上,我一直想哭,我知道是為了師父的慈悲,我們遠從澳洲來到這裡,不是斷腸人,而是了緣客。

二。 起訴陳至立

很慶幸自己有機會直接參與把陳至立送上法庭的行動。整個過程我都試圖把所見所聞甚至美麗或荒涼的景色都印入腦海,可當一些同修要求把這次經歷寫出來時,卻發現很多記著的細節都已經淡忘了,唯有那種對人類正義的心靈感動,在大法中修煉的興奮和融入正法的感覺還在蓬勃踴躍,時時激蕩著自己的內心。

7月16號晚上,追查國際打來電話讓我們參加電話會。內容是對當時正在非洲各國訪問的陳至立進行起訴。出於安全起見,電話上沒有講具體,我們不知道去哪個國家。只是等待追查國際從美國發來傳真。

不管去哪個非洲國家,都是人生地不熟,而且幾乎所有非洲國家的政府都受中共的控制。加之南非槍擊案事件,大家不得不小心籌劃行程。我們甚至打算僱一個黑人同行。

當聽到追查國際說,要求參與的人員懂點法律時,我自然反應的掃一眼在坐的學員:

利沙,美國來的。 她是這裡的臨時協調人,利落果敢,總指揮非她莫屬;
小潔,澳洲學員,她是大紀員的記者,也是我們幾個人中最年輕的;
艾美,澳洲來的,東南亞華人的後裔,英文要比中文好;
我雖然英文沒她們好,電腦還能擺弄一下。可是,看看在座的,沒有一個能夠得上懂點法律 …

也許當初動了一念來南非,也就注定了今天的緣分。

加上二個西人學員約翰和加拿大的康妮。我們6個人就算組成行動小組了。

晚上,到了很晚美國那邊都沒法把傳真發過來。由於非洲的IT發展比較落後,上網只能到網吧, 而且收費很貴,打印文件就更貴了。沒有了網絡,跟外界溝通很困難,我們都覺得很不習慣。當晚也只好等第二天網吧開門從FTP上把資料下載到手提電腦。

當知道要去的國家是坦桑尼亞時,我頭腦裡立即反應出的就是坦贊鐵路,這條鐵路使中國人牢記住兩個非洲國家:坦桑尼亞和贊比亞這條跨國鐵路: 於1968年開始勘測設計,1970年正式開工,1976年建成。長達6年的坦贊鐵路施工使中國付出了重大代價, 在66-76年有破壞無建設的動亂十年裡,

追查國際送來的律師7月17日下午到達了約翰尼斯堡。晚上,我們見到了身著比較土氣夾克的律師,一位真正非洲籍的黑人。他長得跟一般黑人沒有什麼區別,只是, 他雙目有神,說話間帶總著幽默,(後來,就是在法庭上的脣槍舌劍,他也以幽默的口吻應駁對方的理屈詞窮,連法官都笑。)沒想到就是他,二天後在小小的非洲國家把鎮壓法輪功的幫凶陳XX迫上法庭。

他還沒有吃晚飯,買好的飯放在一邊,他說,我吃不下,趕快先看看材料。

他一邊翻看追查國際整理出來的陳XX任中國教育部長時,教育系統對法輪功學員迫害的案例,一邊口述訴狀:CIVIL MATTER…。並時而解釋我們不清楚的法律問題。 他告訴我們,他將以民事訴訟案入呈法院,控告陳XX任職中國教育部長期間,參與指揮對法輪功的迫害,造成法輪功學員死亡,傷殘,非法關押等刑事犯罪行為。並強調,我們起訴的是陳XX個人的行為(under personal capacity)。

由於追查國際已經整理出完整的材料和有據的案例,二個小時內,我們就從中整理出所需的材料。律師看了看表鬆了口氣說,我現在可以吃得下飯了,這樣的材料2個小時內能整理出來,真是不可思議,我還以為我今晚沒有覺睡呢,好了,讓我們今晚都睡個好覺,明天可以精神抖擻的上路。

第二天,從旅館到機場到上飛機發生了一些有驚無險的小事,最後我們都上了飛機;唯有小潔一個人還得乘搭下午一班飛機。我暗暗為她擔心;我們到那後情況怎麼樣很難預測,住哪也不知道,手機還得重新買卡,萬一約好的接頭陰差陽錯,都不知上哪兒去找。坐在飛機上,我在想,一個年輕女孩子, 孤身走向一個有潛在危機的地方卻沒有一點惶惑, 那真是一種精神的體現,是大法弟子修煉出的素質的體現。

飛機到達坦桑尼亞首都達累斯薩拉姆機場時已過了中午,一步出飛機,熱浪就撲面而來,這裡是炎炎夏日,氣溫高達38度,濕度也很高,一下就讓我們都親身體驗了真正的非洲。這里人辦事效率實在很低,沒有多少人也讓我們等了一個小時纔最後出境。走出機場,看看周圍,倒挺象20年前中國的小城鎮。艾美悠悠的說,這裡很象印度。讓我們眼光不由一怔的是,機場建築物上懸掛著2面五星紅旗。

在機場茫茫的黑人中惟獨我們的律師受到盤問,而在黑人國家裡我們很顯眼的黃白皮膚卻沒有人來找麻煩。一個鐵路警察模樣的人要看他的護照,他可是一位懂非洲法律的律師,即刻對警察說,你沒權力看我的護照。不管是不是偶然的盤問,我們都必須儘快離開機場。恰好出關排隊時我隨便問了一下身邊的一位聊了一會,覺的很善良的白人,這裡有什麼酒店,他給寫了個酒店名字,還說價格條件都不錯。我們迅速叫了一輛破麵包車,駛離機場往那酒店而去。

車開出好遠沒發現什麼跟蹤,纔叫鬆了口氣。幾年前回國時經歷過太多的以為沒人知道卻無端端被跟蹤,深知中共特務的利害狠毒, 與其說神經太過敏,不如說注意安全。

坦桑尼亞的首都達累斯薩拉姆地理位置東臨印度洋。是一個海濱城市,但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人有海濱城市風景誼人的感覺,唯有一點是,也許受海風長期侵襲,房屋容易破舊。當麵包車開在水泥路上時,捲起塵土飛揚。

車子拐進一條土路,眼前完全是鄉村。竹籬菜畦田園。這種久違了的鄉土氣息,使我想起上山下鄉的情景。當年我們”在廣闊天地裡煉紅心”,那種單純的理想,清貧的生活,面對黃土背朝天的耕耘,倒是錘煉了意志品質,適應能力與吃苦精神,為以後修煉中去掉執著打下了基礎。

在一座大房子前,車子停了下來,周圍環境很差,沒有人想在這裡落腳,利沙和艾美下車去問服務檯另外的酒店。

不一會,汽車重新上路, 一拐彎,便艱難的在坑坑窪窪的路上顛簸,有些坑很大,而且很密,把車顛得坐在車上幾乎五臟六腑都要給顛錯了位,我是見怪不怪, 二位西人和艾美倒是大開了眼界,他們從來沒看過這樣坑坑窪窪的路,半天想不出一句形容詞來,最後不知誰說了句”excellent”。

車子再次停下時,我們來到了一個高級酒店,下車後我們定下二房,男的一間,女的是一套房。沒辦法的是,2套房不在同一層樓。上到房間裡一看,套房的廳很大,各種設施都很好。從貧窮的鄉村一下到這高級的酒店,距離不到20公里,歷史跨越了幾十年,真令人有點疑幻疑真,恍然不知在哪,其實非洲到處都是這種貧富懸殊,天地之別的感覺。

客廳裡有一整面牆都是玻璃,拉開遮擋玻璃窗的窗簾,印度洋海濱就在眼前, 長長的椰子樹葉在高大挺拔的樹杆上隨風飄蕩, 廳裡一尊比人還高的黑色木刻雕像透溢出一股濃郁的非洲古風神韻,可惜的是我們都不喜歡,最後用一件睡袍把它罩上了。

律師放好行李後,馬上到我們的套房裡來,他在每個有門的地方都打開檢查了一遍,他說,我有責任保護我的證人。

習慣了用電腦通訊,由於沒有網絡,我們就像和世界隔絕。那天律師最想知道的就是陳XX什麼時候到坦桑尼亞。可是我們無法而知。只是機場那2面五星紅旗,引起我們的各種猜測。

很巧的是,從機場接小潔回來時,出於記者的職業習慣,她與出租車司機聊起了風土民情,同時也得到了陳XX已經到達達累斯薩拉姆的消息。司機將車繞到陳XX下遢的酒店,1面五星紅旗證實了消息的確切。

律師高興得跳起來, 他滿有信心的說,她要是在這裡,就要她出庭應訊。
第二天,當地的報紙大篇幅報道了陳XX帶領的中國官方代表團訪問坦桑尼亞,坦桑尼亞將接受中國在教育,科技等方面的援助云云。

晚上我們將材料再過了一遍,律師給我們解釋了法律意義上的Torture,其實Torture並不在於僅僅是毆打,對人格的侮辱,精神心理的折磨對人傷害更大。

夜深了,律師翻來覆去沒有睡好。明天,非洲賦予他的責任太大了。

2004年7月19日,當遙遠天穹上最後一顆星星消失在拂曉的晨光中。 非洲開始了歷史上最有意義的一天。

今天是個大陰天, 吃過早餐,律師西裝革履 ,帶著我們的訴狀信步走出房門。

我們也開始每隔半小時發正念。

大約9點左右,電話響了,他告訴我們,訴狀已經遞入法庭。

此時,印度洋上空烏雲滾滾,黑色的雲層拼命往一處聚集,剎時間烏天黑地。

我們集中念力發正念…

也許意識到是一件非同小可的事,我們忘記了其他平時的執著,發起正念來都能很集中。那一天裡,透過玻璃窗看印度洋上空的雲狀成了我們唯一的執著。

中午, 輕輕的敲門聲使屋裡每條神經都興奮起來, 門打開後律師閃了進來, 我們6個人呼的一下把他圍住, 他的眼神閃著光, 興奮的告訴我們, 陳XX上午已到法庭應訊, 她帶著13個律師。 而代表法輪功方面的律師只有2個。 法庭裡荷槍實彈,他都在想, 萬一發生什麼事, 我怎麼能從這裡走得出去。

午間休庭後,下午2點繼續開庭。 他說出來時有人跟著他, 出於一個律師辦案的本能, 他也在設法保護我們(他說我們是他的證人), 他先叫出租車到了坦桑尼亞一位法律界著名人士的家, 付好錢給出租車司機, 叫他在門口等著, 自己則進去告訴主人自己有危險, 從後門離開後再叫另一輛車。

聽說陳XX親自出庭,這在我們的起訴案裡還是首次, 大家都很受鼓舞。 律師說, 我們的發正念支持給他很大的力量。 他很興奮, 給安排了午飯他都吃不下, 喝了杯咖啡就又匆匆忙忙走了。

我們繼續發正念清除邪惡支持我們的律師。

下午修庭時他打來電話說,陳XX的律師們無法在很短時間內反駁我們對她的指控, 整個過程都按我們的希望走, 庭訊結束後他必須趕快離開這個國家。 我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屋裡的氣氛也立即緊張起來。

約翰說,他的行裝已經收拾好的了, 其實他早有思想和行動上的準備, 機票也已帶在身上。

利沙開始往有航班到達累斯薩拉姆的各個航空公司打電話, 任何一班離開達累斯薩拉姆的飛機有位子, 不管價錢多貴,都會第一時間讓律師離開這個國家。

我感到利沙是拼了命的在為律師找機位, 因為剛纔的電話是她接的, 那種緊迫性只有親自接電話纔能感受得到。其他幾個人也都分頭找當地各媒體的電話, 各國駐坦桑尼亞大使館的電話。

電話打了一大圈後, 利沙無奈的說: 每周離開達累斯薩拉姆只有3個航班。 今天沒有飛機。 飛路已經無望, 水路無期, 火車是否有可能? 我們這纔知道, 這個國家唯一的鐵路就是坦贊鐵路, 這鐵路有一半在坦桑尼亞境內, 全程要4天(3天2夜)纔能到達贊比亞首都。至此, 我們只能相視苦笑。

一切交通都沒有可能, 那就只有等待明天。 此時對律師最好的幫助就是發正念。

此刻, 案子的進程, 律師的性命安全都到了生死關頭, 我們恨不得把身上所有的細胞, 各層空間所有的生命體都調動起來發正念。

隨著我們發正念, 烏雲聚了散, 散了又聚, 到了最後已經無力再聚起來了。用艾美的話說:It has no power anymore。

屋裡靜靜的,下午4點半, 手機響了, 聲音很輕鬆, 讓人感覺卻象一個炸雷, 律師告訴我們庭訊結束了, 半小時內就回到酒店。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 每一秒都是那麼漫長。

身處險境的人往往在全力擺脫險境而忘記了害怕, 倒是看到危險的旁人卻是提心吊膽, 牽腸掛肚。

一個小時過去了, 他還沒有出現。

這時候電話又響起來, 小潔唆的蹦起來拿起電話交給利沙。 那動作就像拉滿的弓箭一觸即發, 假如不是內心承受長時間的焦急等待, 絕不可能有那樣的反應。

他傳來的消息是: 他被跟蹤了, 暫時沒辦法回來。

屋裡, 幾秒鍾內靜得可怕。

我下意識的再次走到窗前, 整片天空上覆蓋著厚厚的雲層, 我們看了一整天的天,居然都不知道太陽是從哪裡昇起, 哪裡落下, 因為它一直沒露臉。

此時正是黃昏時分, 可是卻沒有那輝煌了一天的落日西下時, 在那天水相接處的流光溢彩, 只有滿天灰色雲層映照到海上連成灰色一片。。。

一隻海鳥, 在海面上飄飛, 它要衝破雲層飛向藍天, 很難。

一個人,為了真理正義面對強權,不畏懼生死,又談何容易? 暮色茫茫中, 放眼望遠處平靜的海面, 心海翻起了浪潮。

朋友,你好大的膽,敢把強權統治者告上法庭! 朋友啊,你可以通過法律程序讓對法輪功學員犯下滔天罪行的陳XX與你對秉公堂。 可是, 你面對的卻是世界上最邪惡的流氓集團。 他們, 可以在南非僱凶殺人, 在這個經濟依賴於中共, 長期都是中共最好朋友的國家, 你的性命完全可以被玩於鼓掌。 你想過嗎? 朋友啊朋友, 你不為名, 不為錢, 冒死為了正義, 一個暫時還不是大法弟子的常人, 你太了不起了!

儘管律師為保護我們特意代表非洲國家的學員進行起訴, 儘管我們2天內足不出戶, 但在這個小城市里, 上級別的酒店屈指可數, 我們又是以中文拼音名字登記入住酒店, 不用費什麼力查就可以找到我們。

我們將怎樣能安全離開這個國家? 不管平時說什麼大話, 此時心中的每一念都是紮紮實實的考驗。

面臨這樣的處境。大家很快就攏在一起分析可能發生的情況和解決的辦法。

首先, 萬一有什麼意外, 我們緊急需要的是與外界通訊, 由於酒店裡電話不安全, 只有使用手機用電話卡付費。 而這費用卻相對昂貴。

利沙把所有的散錢都收到一起, 交給我去買電話卡。 我迅速來到樓下小店, 店主是一位30多歲的婦女。我說我要買5萬塊錢(相當於50美元)電話卡, 她一聽眼睛發直的看著我:5萬?我肯定的點點頭。

這小店裡一次過買5萬塊錢電話卡的可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走出小店時,我想,大法弟子走到哪就給哪帶來實實在在的經濟效應。 當初國內大批大法弟子走出來正法, 電話手機被竊聽, 經常換電話卡, 也在一定程度上刺激了中國的電訊市場。

同時, 我們也用正常途徑確保人身安全-知會各國駐坦桑尼亞大使館。 除了律師, 我們是美,加,澳護照持有者。 約翰和艾美他們起草好各類給媒體和大使館的信件, 準備在必要時候纔發。

電話又響了, 全屋的人都盯著桌面上的手機, 利沙沖過去拿起手機, 生怕晚了點手機停了, 生怕如果律師打來呼救的電話沒有接到。律師告訴我們他剛從酒店過, 大門兩旁都有可疑的人, 他不能進來。

聽到這個消息, 我們立即到律師的房間將他的行李拿到我們房間來, 以應付萬一突發事件大家都集中在一起。

利沙和我還有約翰順著樓梯下了樓, 打開門進去, 首先看到一個白色的信封橫躺在床上, 由於我們對律師處於險境擔心的心態,我全身毛孔都豎起來, 當時如果加上點音樂渲染, 真有點象偵探電影裡的情景。

信封上面沒寫收件人,裡面只有一張小紙,上面寫著一個名字和一個郵箱地址。這是恐嚇? 還是朋友? 頓時給我們本來沈重的心理罩上一層疑雲。

做好了這些, 時間已過晚上九點了, 律師還沒回來, 沒有人想起餓, 也不知誰提議叫晚餐,反 應並不熱烈, 艾美於是開玩笑的說,”eat while you can”, 趁能吃的時候還是吃吧。這裡面的潛臺詞是,我們的命運生死未卜。但是,我們做了我們該做的, 我們感到無所畏懼。

我們繼續每半個小時發正念。

他又打來電話說,尾巴耍掉了。

十一點半, 他終於笑盈盈的出現在我們面前, 一進門就開玩笑說: “來,讓我們召開重大的新聞發佈會。” 他繪聲繪色給我們講了令人感動的過程, 下午對方來了17個律師, 由於我們有力的證據, 對方沒有一點反駁的能力, 下週將對我們提出的民事訴訟案最後判決。

他說每句話時, 那表情, 那眼神, 都透出他心底對迫害的憤怒, 對致死學員的悲傷, 對邪惡理屈詞窮的諷刺, 儼然是白天法庭上以1對17, 以正義挑戰強權的真實再現。 他說,”I am a star today”, “我今天是明星”。

凌晨一點了, 他還興致勃勃的說他不知道為什麼渾身充滿能量, 一點疲倦的感覺都沒有。 他說: 在擺脫跟蹤時每次給你們打電話, 不僅僅是向你們報平安, 而是當我渾身發抖的時候, 我希望從你們那裡得到寧靜和力量。

第二天, 陳XX縮短訪坦的4天時間, 提前離開坦桑尼亞。

我回來後在網上查找陳XX訪問坦桑尼亞的報道, 居然一個字都沒有。到了連非洲都不能去的地步, 從此往日風光不再了。

同一天, 我們平安的踏上達累斯薩拉姆到約翰尼斯堡的飛機, 由衷感謝師父給予我們這次正法修煉的機會, 在關鍵時刻, 生死關頭, 考驗了自己。 同時也感謝新唐人電視臺的記者發起的呼籲, 感謝追查國際, 他們的周密安排, 使得成功的將陳XX送上法庭。

民事訴訟的判決在中共的諸多阻撓下又推遲了幾天, 這期間, 律師朋友的母親去世, 他那身為法官的母親的言傳身教, 無疑對他一生起了關鍵的作用。

此案以陳XX有刑事罪須上交刑事法處理而結案。二個月後坦桑尼亞將再次接受歷史使命-對陳XX進行刑事審判。

我們陸續告別了非洲,小潔和艾美又留了一段時間,我發現我們這群人都已經情系非洲,因為它人傑地純。 。

從來沒有想到我能在非洲見到律師還有他的朋友們那久違了的不畏強權, 不為名利的正義舉動。 更沒有想到這樣的正義會來自黑色民族。

非洲有望了!

2004年8月11日
(http://www.xinguangming.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