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土西天我都愛

文/徐沛

【光明網5月26日訊】有次在常去的一家中餐館吃飯時,老闆問我是否參加德國的大選。我說我沒資格投票。他奇怪我為何還不加入德籍。據他稱在德大陸人都千方百計地想得到德國護照,甚至不惜為此假結婚。

追求出世的我對持什麼護照之類的事兒看得很淡。什麼護照都不影響我的前世今生。種種跡象表明在我數不清的前世中無疑當過德國人。在六道輪迴中,當哪國人由不得自己作主。可惜只有少數人擁有前世記憶。這些人已為當代東西方科學研究提供了足夠的例證。在“冥詳記”等中國古籍中也能找到這方面的證據。“…宿世謬詞客,前身應畫師。”,是唐代大詩人王維的詩行,以此可見王維記得他的前生是個畫家。唯其如此,愛國主義,民族主義這些一切獨裁者慣用的伎倆到了我這樣的有神論者面前都不攻自破。

“六四”後,我就是中共的反對者,以共產黨獨裁中國為恥。我也嘗夠了中共黨國之護照帶來的不便,曾不止一次被攔在邊境線上,要麼掃興而回,要麼花錢而過。有一次為了能在奧地利文化界露露我的中國臉,我還情急生智,一頭紮進車屁股藏身。如此壯舉雖解了當務之急,事後想起來覺得很丟我的面子。現在好了,反正去周圍的國家都不要簽證了。要不然我也申請了德國護照。但這絲毫不影響我一直以今生能做中國文化人為幸。因為即使是生長在大革文化命的中共專政下,中國的風土人情也足以讓我找到神根。

74年前,我住在成都,那會兒道觀佛廟雖要麼被共黨毀壞要麼霸做它用,但老人們卻常常會情不自禁地提起這些古蹟和各種神奇的故事。八歲時,我搬到了雅安,牛車是雅安給我的見面禮。一頭黃牛拉著一車河沙緩緩地走過我們剛到達的市中心。在這個坐落山間的小地方,下河和爬山是最大的娛樂。一到夏天我也跟著去河裡游泳,在河灘上抹泥人,當地人都相信天命,沒人怕在水中喪身,反正死了還會投生。逢年過節老百姓便舉家爬到城邊山上的金鳳寺去燒香拜佛。我尾隨其後氣喘噓噓地到達目的地後見到了平生的第一座佛廟。廟裡慈眉善目的老尼姑比人們跪拜的佛像更吸引我的注意力。與此同時,公安局專門派人到我們學校作批判“迷信”的報告。被當典型深揭猛批並因此入共黨大牢的算命先生王瞎子卻被老百姓奉為王半仙。他的奇聞異事在民間廣為流傳。他一出獄,找他的人還是連綿不斷,據稱他料事如神,算的特准。

我的同學們也結伴去找王半仙指點迷津,我不曾前往,但我上大學後有位陌生的雅安農婦看出了我的人生路程。這位不以算命為業的農婦卻不能滿足我的好奇心,因為她自己也不知為何突然有了這種自己把握不了的宿命通功能。他們既遠遠不及同樣是農民的諸葛亮的神通廣大,也不像“紅樓夢”中的一道一僧那樣來無影去無蹤,但卻讓我親身經歷老百姓迷信的小能小術。“迷信”這詞本身則是當權者用來壓抑人們思想的大帽子。總之,我從小就接觸“迷信”,目睹“迷信”象大陸人一樣在共產黨的大帽子(謊言)和大棍子(暴力)下頑強地活著。

大學畢業後有一年半的時間我主要帶德語遊客參觀樂山大佛和峨眉仙山。二十出頭的我搞不清讓信男善女頂禮膜拜的佛道兩教,但卻因此見聞了不少佛道兩家之軼事,包括一位能在一根指頭上倒立的高僧。

到歐洲後,我進過無數教堂,象基督徒一樣相信上帝,還硬著頭皮拜讀聖經,即不可能象別的中國人一樣去接受洗禮,一是因為十字架上的耶穌沒法取代安祥的樂山大佛在我心中的神聖地位,二是病態的羅馬教主不能象那些身懷絕計的高僧老道吸引我。更何況西方的宗教與世俗社會緊密相聯,而我更欣賞超凡脫俗的佛道兩教。

這就是我無論如何洋腔洋調,都脫不掉的東土味。

與此相比我在大陸時書香味聞得不多。我父母家裡除了單位發的毛選等毒物外,只有幾本古詩集,它們本來屬於我媽,後來被我收集來放到了我的書架上。(家裡也就這一個書架。)不記得在我上中小學時,除了教材和輔助教材外還買過別的書籍。但我讀的書略多。可惜我家隔壁的圖書館那時(或許現在)也沒讓我愛不釋手的好書,盡管如此,我卻學會了浩然正氣,金光大道之類讓我喜歡的字詞。上大學後,我開始自己購買讀物。我現在手中的這套“紅樓夢”就是85年左右買的。從那時到現在我每次遷居都要把攢集成堆的書留給合適的人,惟獨“紅樓夢”連朋友借,我也不幹。

通過活生生的人事物我膚淺地接觸到神奇的中國文化。這些感性認識通過“紅樓夢”等中國古書得到了應證和提高,於是便形成了我的有神論世界觀--我引以為傲的中國文化根。

所以當有華人抱怨說,出國如同得到了天空,失去了土地時,我卻慶幸我能帶著土味和神根來到西天,否則,我既無從立足,也難“拒腐蝕永不沾”。西方人雖然識破了馬克思這個惡魔,但卻為弗洛伊德這樣的色鬼所迷惑。當惡魔在東土大革文化命時,色鬼則在西天大行其道,以致吸毒,同性戀,愛滋病等成了當今西方的流行病。幸好,西方人中信神的也不少,雖然68年後很多人都退出了教會。要不我也無法在西天自由自在。

昨天,我的鄰居,一名歷史學教授請我去看了一場兒童歌劇“聖鴨”。入場時,碰見一位在德國之聲中文組工作的熟人和她的女兒。她很奇怪我怎麼跟一位老太太看兒童劇。我解釋說,因為這出曾於23年首演的德語歌劇講的是發生在中國的神話。而我和教授都相信神話。當然我自己不會去看兒童劇。這出德語劇類似“聊齋志異”中的故事。我和教授知趣地坐在角落,興致勃勃地從頭看到尾。劇中賣鴨的男主角居然拖著一條烏黑的大辮子!但其中一個神卻讓我點頭讚許。他唱到,現在誰還相信我們呢?但我們會幫助任何一個相信我們的人!

在剛用德語寫的一篇命題短文“越界人”中,我聲稱,如果不是共產主義惡魔霸佔了我的祖國,把神州大地禍亂得山禿水污,連佛廟道觀都成了是非之地的話,我或許正在青山綠水中過著晨鐘暮鼓的修行生活。

好在我在東土獲得的真經“轉法輪”讓我明白了修煉不重形式的道理。心到佛知,只要自己正信正行,在哪兒都能修得正果。

即使身處德國大城市的鬧市區,也不影響我每天念經修心,煉功修身。一有機會,我還會跑到科隆大教堂前去散播“真善忍”的種子。

東土的文化,西天的自由對我來說缺一不可,我能不都愛嗎?

(http://www.xinguangming.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