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之中有定數:玉璧與夫子甕

故事一

漢朝永平年間,會稽人鐘離意,字子阿,被任命做魯王的丞相。上任之後,自己出錢一萬三千文,讓戶曹孔訴整修孔子廟中孔子的車。鐘離意自己則親自擦拭桌几和孔子像。另有一位叫張伯的男子在堂前除草。張伯在土中發現了七枚玉璧,起了貪心,自己偷偷藏起了一枚,將另外六枚交給了鐘離意。鐘離意吩咐主薄將玉璧安放在桌几上。

孔子講學的學堂有一張床,床頭有一個懸甕,鐘離意招來孔訴問這是什麼甕,孔訴告訴他說:「這是夫子甕。裡面有夫子留下的文字,沒有人敢打開它。」鐘離意說:「夫子是聖人。他留下這個甕的意思,就是留示後來的賢人的。」於是鐘離意打開了它。甕中的絹書上寫著:「後世學習整理我的著作的人是董仲舒。保護我的車,擦拭我的像,打開我的絹書的人是會稽鐘離意。玉璧一共有七枚,張伯偷偷藏起了一枚。」鐘離意於是叫來張伯問道:「玉璧一共有七枚,你為什麼要藏起一枚?」張伯果然連連磕頭認罪,將最後一枚玉璧交了出來。

故事二

段醫,字符章,是廣漢新都人。他精通易經,懂得風水。有一位書生求學於他。幾年之後,這位書生自以為已經掌握了基本要領,辭別段醫回歸鄉里。段醫為他和了一副膏藥,同一封簡書一塊封在一個書筒中交給書生,告訴他說:「有緊急情況的時候打開它。」書生走到葭萌,同一個小吏為爭渡發生衝突。小吏將書生的頭打破了。書生打開書簡,簡書中這樣寫著:「到葭萌,同小吏發生爭執,頭被打破後,塗這個膏藥。」書生依照吩咐將膏藥敷在傷口上,很快就好了。

<編者評論>

讀到這兩則故事,想起中國從古至今流傳的無數的類似的故事,甚至正史中關於很多人未卜先知能力的記載也比比皆是。中國古人們掌握的某些技能和本事,遠遠超出了現在人能夠理解的範圍。但是不理解並不見得這些現象就不存在。甚至有些人一方面稱之為「迷信」,另一方面又不自覺地相信算卦算命。這些現象真的不存在嗎?正史中隨處可見的記載,用一個「迷信」就可以輕易地被人們忽略掉嗎?

如果這些現象是真的,為什麼現在的人卻已經失去了這個能力?在歷史發展的幾千年的歲月中,我們究竟失落了什麼呢?

<原文>

漢永平中,會稽鐘離意,字子阿,為魯相。到官,出私錢萬三千文,付戶曹孔訴,修夫子車。身入廟,拭幾席劍履。男子張伯除堂下草,土中得玉璧七枚,伯懷其一,以六枚白意。意令主簿安置幾前,孔子教授堂下床首有懸甕,意召孔訴問:「此何甕也?」對曰:「夫子甕也。背有丹書,人莫敢發也。」意曰:「夫子,聖人。所以遺甕,欲以懸示後賢。」因發之。中得素書,文曰:「後世修吾書,董仲舒。護吾車拭吾履,發吾笥,會稽鐘離意。璧有七,張伯藏其一。意即召問:「璧有七,何藏一耶?」伯叩頭出之。

段醫,字符章,廣漢新都人也。習易經,明風角。有一生來學。積年,自謂略究要術,辭歸鄉里。醫為合膏藥,并以簡書封於筒中,告生曰:「有急,發視之。」生到葭萌,與吏爭度津。吏撾破從者頭。生開筒得書,言:「到葭萌,與吏斗,頭破者,以此膏裹之。」生用其言,創者即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