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雪花飄落

於毅

【光明網5月30日】99年7月,媒體上一片打倒法輪功的聲音。我不解:教人向善的法輪功怎麼成了批判的對象呢?因煉功身心受益的老百姓,竟在一夜之間成了X教徒了?!

不時傳來昔日的老師、同學和熟人進京為法輪功上訪被關押的消息,我很痛苦,不知道該怎麼辦,這樣一直到了12月。冬天的夜晚很靜,我經常望著天空發呆,有時月亮很明亮,天空萬里無雲,這時卻飄下來朵朵雪花落在我的頭上、身上,清涼透徹。

2000年,我開始上網。每每從網上看到法輪功學員被抓、被打、被殘忍地折磨,我的心都碎了。我想,中國曆次的運動都是先利用媒體造謠,把打擊對象批成壞人,然後大打出手。要是人們都知道法輪功是好的,那這場迫害就沒有市場了。我開始從明慧網下載真相傳單放到教室或信箱裡,還為其它學員提供真相資料。

當時正值大四,課程並不是很緊,但卻面臨畢業,我顯得格外忙。大陸對網絡封鎖得越來越厲害,今天用這個方法能突破封鎖,明天可能就不行了。

看守所--刑訊逼供,“立刀魚”

2001年7月,我剛畢業沒幾天,凌晨兩點,警察破門而入,在沒有出示任何證件的情況下進行抄查,他們搜出了我隨身帶的所有法輪功書籍和音像資料,還有兩捆真相資料、兩台電腦、磁盤等。

警察把我帶到派出所,因為搜出了大量“證據”,他們以為抄了一個很大的“點兒”,所以對我嚴格審訊,聽說還驚動了省裡。警察問我與誰聯繫,我不說,他們就開始打我,脫光衣服用電棍電,把塑料袋套在頭上不讓呼吸,手段極其惡劣。我說你們這是刑訊逼供,他們卻邊打邊惡狠狠地說:“誰打你了?!誰刑訊逼供了?!誰看見了?!”我心想:我絕不出賣別人。

另兩個學員也同時被抓,他們說有個學員被抓,承受不住,供出了我們。我們在派出所被關押了一天兩夜,期間沒吃一點飯,沒喝一口水。後來,警察拿著拘留證回來,對我們說:“你們還有最後一個機會,那就是上電視,或者公開在網上發表一篇揭批文章。”我們都不肯,就被押送到看守所。

看守所裡管教和犯人們得知我們是大學生,因為法輪功而被抓的,都很吃驚。一個管教提審我,我就給他講法輪功真相,我本來是那種內向不愛說話的人,但是此時卻顯得格外健談,我講了很長時間,他手裡做記錄的筆卻一個字沒寫,最後他嘆了口氣說:“現在國家就這樣,你們的事我管不了,你需要什麼東西盡管跟我說好了。”說完就把我送回去了。

看守所裡的條件非常差,一間十幾平米的小屋裡關著三十多人,吃喝拉撒睡都在裡面,晚上睡覺除了號長等一些“大俠”外,別人統統“立刀魚”。以前我只從網上看到過這種名詞,當時正是盛夏,每天晚上都要出渾身汗,熱得睡不著,其中的滋味去過看守所的人都知道。吃的更差了,每天兩頓飯,一次只給一個用粗玉米渣做的小窩頭,每兩個人發一小盆菜湯(跟鹽水差不多),別說吃飽,兩頓飯加在一起也吃不飽。

我向犯人們講法輪功真相,發現他們中的很多人知道法輪功好,原來這裡關過許多學員。我又被提審了兩次,他們還是逼我供出其它人,我咬緊牙一個也沒說。後來我們被非法判勞教一年,送往專門非法關押法輪功學員的“基地”。

勞教所--130斤只剩80斤

明慧網每天都註銷不少勞教所對法輪功學員的迫害,那確實是真實的。在勞教所裡我們被嚴密看管,稱為“包夾”,就是兩個或三個犯人看管一個法輪功學員,不管幹什麼都要跟著,就是晚上上廁所都要把自己的“包夾”叫起來,一起去,否則就要挨處份。法輪功學員和任何人都不准說話,天天除了“坐板”,就是幹活。管教根本不把你當人看,幹的是超強體力活,而且很少讓休息,經常是從早幹到晚。

到勞教所沒幾天,爸爸從家鄉趕來。從小沒吃過苦的我在遭受了這麼多委屈後見到親人,真正體會到了人生的另外一種滋味。但我還是把淚水咽到肚子裡,對爸爸微笑著說:“我沒事,你們要保重自己。”後來才知道,爸爸已經生病幾個月了,打了一個月的吊瓶剛拔下針頭就坐火車趕了過來,可憐天下父母心啊!爸爸臨走時給我留下了200塊錢,但馬上被犯人騙走了100,被子衣服也被搶走了。多虧其它法輪功學員默默地幫助,給我解決了很多困難。

勞教所的生活寂寞難熬,這其中的苦處是很難用一兩句話說清的。但犯人們都知道法輪功學員是好人,學員們高尚的品德與無私無我的境界打動了很多人。但迫害依然在升級,特別是2002年4月,江氏把法輪功進一步定為“反革命組織”,上面壓下來要全面提高“轉化率”。4月6日,勞教所開始對法輪功學員全面上大刑,一個個拉出去“過關”,鎬耙、籐條、電棍、竹坯、膠棒等等全部用上了,學員們被折磨得失去了人樣,慘叫聲撕心裂肺、動人心魄。7日,整個天空變成了紅色的,鮮紅鮮紅的,連續三天都是一樣,沙塵暴襲卷大地。犯人們都說,你看真有天象變化。我當時全身長滿了濃疥,身體極度虛弱,苦不堪言,又被各方面壓力搞得暈頭脹腦,整個人都快崩潰了,在這樣的情況下我覺的實在承受不住了,就照著別人寫的“五書”也寫了一遍。

當時犯人中的一位“大俠”與我關係處的特別好,正好警察讓他看管那些堅定的法輪功學員。我告訴他一定要善待這些學員,他說:“凡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做,你放心吧。我打他們我心裡有數,盡量不讓管教打他們,管教們打人狠著呢。”當時的情景跟“文化大革命”一樣,天天開批判會,法輪功學員被掛上牌子推上台批判,犯人們在下面喊口號,唱革命歌曲。

我的身體越來越虛弱,什麼都吃不了,吃什麼吐什麼,全身肌肉萎縮骨瘦如柴,整個人都脫了像,上樓要人架著,一個多月的時間,原來近130斤的體重還剩80多斤,四肢無肉單單有一個大肚子,鼓鼓的象石頭一樣硬,經常脹得在地上打滾。就是這樣,有人提出要我提前保釋出去,警察都不答應。

在我被解除非法勞教的那天,我是咬著牙一步步走出去的,爸爸來接我,幾乎都不認識自己的兒子了。他怕我傷心,偷偷地抹著眼淚。望著滿臉憔悴白髮蒼蒼的父親,眼淚奪眶而出。可這一切又是誰的過錯呢?都是江澤民一手造成的這場迫害導致的呀!在我被非法勞教期間,媽媽天天以淚洗面,整個人瘦了好幾圈。

劫後--“慘不忍睹”,浴火重生

當天下午爸爸就把我送進了醫院,醫生們都吃驚的看著我,告訴爸爸這種情況必須馬上住院,否則有生命危險。但是在醫院住了好幾天,就是查不出病因,只是天天給我輸液。因為住院費很貴,我跟爸爸說我們出院吧。因為當時我身體虛弱得連火車都坐不了,只好在親戚家裡住了20多天,才勉強坐火車回到家響。到家後我看了很多醫生仍然不見好轉,而且人還在變瘦,已經不能走路了,精神狀態極差。

家裡人很著急,親戚朋友都來看我,媽媽天天哭,我心裡更難過了。一天,一個做醫生的親戚來看我,說我的病耽誤不得,要趕緊送省醫院。省醫院一做透視,發現我的肚子裡處處梗阻,用醫生的話講是“慘不忍睹”,馬上給家裡下了病危通知書。我當時不知道,還問醫生,我的病能不能治好。好幾個醫生都說,你得了很危險的慢性病,需要注意很多方面,如:只能吃流食但又要營養跟上□要注意活動但又要不能累著,稍不注意隨時可能出現生命危險,即使好了以後還要注意好多年,還給我舉了很多復發病例,說到最後都是那句話:“這要看你的造化了!”

雪花在窗外飛舞,不禁又想起鐵窗裡那一分一秒的煎熬,以及無數仍在遭受折磨的法輪功學員,還有他們肝腸寸斷的親人。

我住了兩個月的院,父母也陪了我兩個月,醫藥費花了幾萬塊錢,對我們這樣的家庭來說也是很重的負擔了,病情卻沒有任何起色。但我的心態漸漸平靜下來。我要求出院,於是回到了家裡。我重新開始修煉法輪功,身體竟一天天好了起來,體重迅速增加,一個多月就恢復到正常體重。到醫院去複查,醫生拿著拍的片子與原來的片子對比,原來片子上“慘不忍睹”的梗阻塊全部消失了,他們覺得簡直不可思議,連連驚嘆。我心裡明白,是法輪大法創造了這一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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